Monday, March 17, 2008

豆花,憶難忘

幫機上雜誌寫的文章。豆花這題目出乎意料地困難,我寫了三遍才總算有個還能看的雜文~~ btw,雖然在下查到豆花的英文說法,但千萬別問我「布丁豆花」甚至「豆腐酪」的英文怎麼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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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簿中收藏從小到大的照片,而味覺的記憶體也收錄著充滿感性的食物,它未必是媽媽的味道,卻包含了美味,包含了情感,包含了回憶,包含了溫暖……

Tofu pudding, the best comfort food
年,在京都的錦市場閒晃時,見到一家知名豆腐店貼著簡單的海報,上書正推出新產品「豆富花」。這三個漢字,瞬時勾起一絲鄉愁上心頭……時光倒敘的蒙太奇(montage)是小時候週日早上一位老阿伯叫賣豆花的聲音,愛吃豆花的我,常急忙跑去廚房拿小鍋子衝出家門,生怕來不及就吃不到了。 

我愛看老伯揭開豆花鍋蓋時冒出微微熱氣,在蒸氣中老伯用金屬瓢子片起滑顫顫的薄薄豆花,那是一種迷人的巧技,因為豆花片總是大於瓢子的面積,而且老伯總露出豆花片得太厚就虧了的神情。接著加花生、加薑汁的程序也是小心翼翼不願多給。


豆花老伯出現的頻率逐漸減低,等我到外地唸大學,放假回家時幾乎沒再聽到巷子傳來「豆花~豆花~」的叫賣聲。而強調香甜可口的「布丁豆花」則蔚為潮流,雞蛋、巧克力、牛奶等口味,顏色、味道與口感都近似布丁。但布丁豆花的風行反倒更讓我思念傳統豆花的好滋味,於是只要發現傳統豆花便忍不住想嘗試,即便是在日本的京都。

豆花是製作豆腐的步驟之一,將豆花壓出多餘水分才變成豆腐,因此豆花又叫做豆腐花或豆腐腦。一般相信豆腐始於西漢的淮南王劉安,而日本的豆腐則是中國唐代僧侶鑒真和尚赴日交流時傳去的。
身在以傳統聞名的京都,面對京都豆腐名店的「豆富花」,我猜想它必定會接近傳統豆花。選擇抹茶口味的同時,腦海浮現一碗綠色的抹茶糖水和米白色的柔嫩豆花飄躍其中的畫面,豆花有真材實料的黃豆味,加上抹茶清香……

然而端上桌來的卻不一樣──在比吃冰淇淋稍大的紙碗中放著豆花,淋上濃稠抹茶糖漿──就像一球香草冰淇淋上面澆著抹茶糖漿,如此而已。綠色的抹茶糖漿吃不出抹茶味,甜度卻完全蓋過口感接近嫩豆腐的豆花。就這樣,被豆花而撩起的鄉愁被這美式冰淇淋吃法變成一則有趣的旅遊記事。


仔細想想,這「豆富花」的吃法其實和日本人平時淋醬油吃涼拌豆腐差不多,所以它也許是應用相同的邏輯,不該歸類成美式冰淇淋吃法。而我的豆花想像也只是囿於記憶中的既定印象,記得有回聊起豆花,我提到熱豆花加薑汁超讚,立即出現相反意見:一位來自台南的朋友說好好的豆花都被薑汁搶了味道,台北人真不懂得吃。


香港的朋友覺得台灣吃豆花可以加花生、粉圓、紅豆、芋頭……等各種配料的確很豐富,但偶爾也會懷念以豆花為主角的「木桶豆花」。我說其實豆花怎麼做都好,北方小點鹹味的蘑菇豆腐腦也很讚;結果多數吃慣甜湯豆花的人都說難以想像。
說穿了,每個人心中覺得最好吃的豆花都是記憶中思念的傳統味道,可是若受制於自己的印象框限,無法敞開心胸,反而失去飲食文化的真義。

話說回來,豆花果然是難以忘懷、充滿回憶的食物呢!

4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
聽大薯說
這四川成都的吃法是淋上又香又辣的醬汁一起
也是一種會上癮的吃法呢

小(老)學生tess said...

1.這個有趣,不過算不算是麻婆豆花呢?
2.對了,非凡好像介紹過北投地區某家店賣加絞肉、辣油的鹹豆花,
不曉得跟大薯說的成都豆花相似度如何?

Gorilla said...

傳統豆花 跟 新式豆花
兩者的差別在於
前者:
凝結劑採用硫酸鈣為主體+少量氯化鈣或氯化鎂
將上述物品放入容器底部
然後沖入熱豆漿(以求均勻)
放置成形


後者:
凝結劑採用delta-葡萄糖酸內酯
跟豆漿一起加熱到95度C
然後放涼即可
(超市買的盒裝豆腐就是這個咚咚做的)

小(老)學生tess said...

哇~感謝猩猩兄清楚的科學說明 Orz

週末台北突然變熱
又看到 NHK新聞的賞櫻畫面
害我想起從前在吉野山吃的葛粉……